众人跑到天台边往下查看,但是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在往下掉,于是东张西望。众人正在疑惑中,只有郭松林留意到有一条七八米长的绳子从天台垂下去并在仍在空中轻微地摇晃。郭松林于是马上伸出半个身子去查看,旁边的警员也立即扶住他。郭松林发现绳子尽头相对的大厦窗户是开着的,顿时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推测程源从楼上跳下其实是沿着绳子下滑到尽头就顺势跳进大厦窗户里面。那么看来程源还在大厦中,郭松林于是命令手下的警员下去追击。但转念一想,程源做得如此准备,想要追上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于是细想起他的话来。
小丽被杀时我正在外面出差,等我回来后长卿等人的结论是杀人森作案,因为现场已经被清理过,查看作为物证的相片,也的确是指向杀人森的证据。但是如果说照片有被作假的话,当时长卿作为副局长,而且被害人是他妻子,肯定是会有所的察觉的,难道说是他?不,这一切都是基于程源的话,只要去查证一下那张照片的真伪就知道了。郭松林如此思考着。
过会儿,小张跑回来,对郭松林说没有追到程源。而郭松林也预料会如此,于是安排他去查问岳小山,自己回警局,查明真相。
回到警局后,顾不上其它人的汇报工作的会议,直接在局长办公室的电脑里抽调出有关杀人森案件的档案。然而却没有发现程源据说的有关余丽的现场照片。不对劲啊。难道说程源说谎吗?是因为把照片删除了,就无法验证程源说的是真是假了。但是既然没有了证据,说那种劣质的谎话有用吗?还是他说的都是真的,而照片被人删除了以掩饰真相?郭松林老道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而通过陈长卿的帐号访问到这档案的人只有陈长卿本身及挟持过他的程源,必定是其中一人删除了照片。但是程源是为什么要涉及这个案子呢?捉到他一定要审问个清楚。但是这小子已经三番四次在我手上逃脱了,想不通他想干嘛,还是找陈长卿来问问。
于是拨了陈长卿的手机号码,但却提示留言信箱。再拨他家里的电话,也是没有人接听。郭松林有点恼地关了手机。不在家也不接听电话,你在干嘛啊陈长卿。于是再拨小张的手机想让他回来时顺便去陈长卿家看看,哪知道只听到提示用户不在服务区。程源跟丢了,一个陈长卿也是找不到,小张也失去了联络,郭松林对这种想找谁谁不在的状态实在是非常恼火。于是拿起警局的电话接通内线的小郑,让他直接用GPS定位陈长卿的手机的位置。两分钟后,小郑报告定位的结果,城南郊区化工厂附近。哼,想找人其实也很容易啊,程源这小子就应该配个手机啊,就不烦我找得这么辛苦了,郭松林有点得意地想。不过陈长卿跑到城南郊区去干嘛,还是当面问他吧。抱着如此想法。郭松林马不停蹄地驱车出去了。
而在郭松林的车出了警局后,一辆出租车悄悄地跟在它的后面。
郭松林在化工厂门口停了车,查看了一下环境。这个化工厂是空置已久的,到处都是一些垃圾,但不见有什么人。望了一会终于发现了陈长卿的车,就停在化工厂的侧门。陈长卿的确是来了这里,但是在干什么呢?这个想法再次浮现在郭松林脑海中。“喳,喳,喳”,化工厂的深处发出规则的声音,感觉是刀砍木头,打断了郭松林的思索。虽然很轻,但随着郭松林走进化工厂里面,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又变成了撕扯的声音,响彻整个厂房。郭松林警觉地抽出手枪,循着声音继续向前走。经过一个转角终于来到声源,地上血淋淋一片,摊着一具裸露的尸体,尸体的头手已经分家,零落地堆叠在一起。一个男子正背对着拿着一把镰刀切割着尸体的大腿部分。郭松林马上举起枪指向那个男子喊,“不许动,我是警察,放下刀慢慢转过身来”。那男子正割得正欢,听到郭松林的喊声怔了一会,停下手上的活,慢慢地转过身来。这时男子才用那带着手套的手擦了下溅在脸上的血。通过血迹模糊的脸的轮廓的辨认,郭松林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分尸狂人竟然是陈长卿。与郭松林惊愕的表情的对比,陈长卿则有点目光呆滞,木无表情。郭松林实在也接受不了陈长卿就是变态杀人分尸狂这个身份,这个曾经的大学同学,警察界的战友。他大声质问陈长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杀人啊。小丽是不是你杀的啊?陈长卿听到他提起余丽也跟着激动起来,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跟着有点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笑完大喝一声,你没资格和我提小丽。都是你害死小丽的。
郭松林面对这个指责就有点无辜。陈长卿开始解释起来,我和小丽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后来却经常为了一点小事频繁吵架。直至有一天我发现原来是有第三者介入了我们的婚姻。于是我抓住小丽问他是谁,小丽不肯说,我不断问,小丽硬是不说。说到这,陈长卿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很用力地掐并挣扎,又继续说,我继续问,他是谁,他是谁,小丽一直都不肯说,直到最后,她想说也说不了了。陈长卿跪在地上,双手下垂,头也垂下。郭松林终于知道了原来是陈长卿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余丽,他责骂陈长卿,小丽这么爱你,你竟然忍心杀她,你简直不是人。陈长卿辩解道,这是意外,我根本不想杀她的,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想杀她呢。只要她肯说出那个他是谁啊,为什么不肯说啊。为什么啊!
你杀了小丽,所以就顺便嫁祸给杀人森,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郭松林继续质问陈长卿。但陈长卿自顾自说起来,不久之前,我终于查到了那个第三者。听到陈长卿如此说,郭松林心头又是一惊。而看着他犀利的眼神,目光露出一丝怯意。陈长卿则目不转睛地望着郭松林,“怎么了,郭大侦探,你能想象到那个第三者是谁吗?”,一边说一边逼近郭松林,胸口更顶在他的枪口上。郭松林不敢正视陈长卿,因为他知道陈长卿口中的第三者正是自己。当年自己曾经糊涂地跟好兄弟的妻子发生了感情。也正因为这份愧疚感令他放弃局长的位置远走他乡。“怎么了,郭大侦探,不敢看着我吗?你能想象我的好同学,好战友,好兄弟会出卖我吗?”,陈长卿继续质问他。
“是的,我对不起你!”,郭松林痛苦地说,“但是长卿,你不能再错下去了。跟我回警局吧!”。“当年同为候选人却是你升为局长,之前来不到三天就霸占了我整个警局,如今还要抓我回去领赏继续升官发财,郭松林你凭什么一辈子都比我运气好!”,陈长卿质问道。“长卿,你清醒点,你现在杀了人了!”,郭松林骂道。“杀人!这全是让你逼的,你来看看我杀的是谁”,陈长卿走到尸体那边说。郭松林也走过去,查看尸体的头部。正要辨认样子时,陈长卿突然发彪,双手抢住郭松林持枪的手。两人僵持起来,枪在两人争执中被甩到旁边杂物的细缝里。于是两人拳脚相对,互揍几拳后,倒在地上的陈长卿在周围拾到一根木棍,继而反击。而郭松林在捱了几棍后随手在地上拾到的武器竟然是那把分尸的镰刀,不过还真好用,已经能抗衡陈长卿的木棍了。两人又是如此扭打一番,郭松林的镰刀给陈长卿的胸部划了一道口子,然而后脑却受了他一闷棍,视线模糊,站也站不稳,终于倒在了地上。